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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亲人和朋友离我们而去,我们是否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说再见。面对死亡这个人类最大的离别,我们又能有怎样的心态和方式使惧怕远离、使爱能够表达呢?


听经历七十年人生和舞台生涯的戏剧大师金士杰给你娓娓道来,发人深省。

金士杰演讲稿原文:

我最近忙着演出一出戏,那个戏的名字叫做《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从台湾一路演到上海,前后演出快一年,在这演出当中,我也有一些比较有意思的感受,像在这里提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


这是一个改编自真人真事的小说,小说的名字叫做《相约星期二》,这个小说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发行出版,相信在座很多人知道,或者搞不好也看过,这部故事是叙述一位老教授,他的了一个罕见疾病,叫做「渐冻症」,他在世的日子不多了,但他有个学生,一个心爱的学生来探望他,每个星期二来探望他,然后前前后后来了十四次。第十四,当然也是最后一次。在那堂课当中,那位老教授他咽气,与世长辞了。


这个故事,在演出当中,台上非常安静。因为从头到尾台上只有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就是那个老是和那个学生。这故事没有什么复杂的剧情,没什么很戏剧性很花里花哨一些事儿,就是师生二人,聊天。然后聊了很多话题,其中也包括死亡。


观众在这个时候有个很有意思的感觉,因为整个戏进行的非常安静,观众们好像在无声中化形为一个隐形的旁观者。一个旁观者站在这个临终病床旁边,目送这位老教授从第一堂课到第十四堂课,目送这位老教授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我们在演出当中,不时的会听到台下有时候会传来悉悉索索的哭泣声音,然后我演出的过程当中,有时候我站在台上。有时候我的余光会瞥见观众席里有些人拿着手帕或卫生纸在那边擦眼睛,你要知道这故事有很多让人心碎的部份,可是最最最有趣的事情是什么?最有趣的事情是,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从头到尾,我在观众席当中不时的听到传来的笑声,笑声。


我对这笑声非常有兴趣,可能有点有趣吧!那个老教授因为非常幽默,他谈吐脱俗,他对生命很多观点非常另类,非常独特,我们在排戏的时候就可以预期的到演出的时候会有些什么地方观众会乐会笑。


可是无论如何,毕竟这个舞台好像一个临终病房,老人家躺在病床上,然后我们所有围观者(观众),他们好像是送行者,我们目看着老先生饱受疾病的折磨,看着他一步一步快要咽气,这个时候,笑是不是有一点,有一点奇怪,有一点什么意思。


在咱们中国人保守的传统里头,如果长者躺在床上要过去了,我们旁边围站一圈。这个时候如果你笑,你会被别人责怪,你也会自己责怪自己,责怪你这个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阿?」「你是不是神经病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阿?」「怎么这么不孝顺阿?」「怎么这么不尊重老人者阿?」


但是,观众藏不住的笑,由衷的笑,我也很喜欢他们的笑。

我觉的那个笑的背后,有一种很有意思的心里状态,是我非常喜欢玩味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有一个观众,在看完戏后,在留言书上是这么写的,他说:「看这么一出以死亡为主题的戏,万万没有想到,我在一边掉眼泪的同时,我一边听到我发出笑声,而且从头到尾,时不时的会发出笑声。这是个很奇妙的经验,我只知道我走出剧院的时候,身上好像有一鼓力量,使我要去面对人世,好好活下去的力量。」


那是他说的,那我的解读呢?我对那观众的笑声解读是什么?我觉的那是一种解放,解放什么呢?解放人面对死亡的一种恐惧,解放人面对死亡的一种害怕。还不只于此,他还有别的,还有更深曾的意思。那是一种勇气。


什么勇气呢?面对一个亲朋好友在你面前,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冷,一点一点变硬。你并不害怕,而且你很乐意的展现你的自然,你的诚恳,你的贴心,你对生命的热情,这就是我对那个观众笑声我的诠释。


话说到这,我跳到另外一个话来说,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


我在台北有一个好朋友,他是搞音乐的,我们多年来在一起搞戏剧工作时,有合作过,他的个性非常的嚣张,非常的狂放,他平常说话的时候,不狂放的话他不说,不是笑话的话他不说,而且每次说话一定高亢大声,而且语惊四座。


这么一个好人,一年前,我们刚合作完一出戏,戏演完我们就各回各家,没联系。有一天我在家里突然接到一通电话,他家里人打来的,说他的了肝癌,而且是末期,而且没几天了。


我就急忙打电话通知几个好朋友,我们就匆匆忙忙飞快的冲到医院去探望他,站在病床前面,我们几个都愣住了,有点傻了,因为眼前的画面,他瘦的像个鬼,全身上下我找不到一个有肉的地方,脸颊是凹进去的,眼眶是凹进去的,眼皮是搭着的,两眼无神,一头的胡子,头发又乱又长,我们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个朋友绕着他,这样站着,好久半天没吭一个声,我们心里可能有点慌张,有点害怕,而且我们心里又想,医生告诉我们了,真的没有几天了。没有几天,那我现在想说什么呢?每一句我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那时候说什么呀?怎么说好像都不是很对,不恰当。可是我们也不能这群人一直傻站在那里。


后来我们说话了,我们说了一些言不及义的话。比方说:「会不会痛阿?今天风好大阿?我们刚刚坐那个什么车来的,那个车,交通好挤阿。那个车怎么那么难坐呢?」


我们说了一些话,每个话和每个话之间停顿很久,因为找不到能说的什么话。然后他呢,从头到尾他没有回答一个字,他靠在床上有气没力的摇摇头,从头到尾他所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摇摇头,最后我突如其来说了一句更加言不及义的话。


我脱口而出说:「兄弟阿,你现在这个造型,非常适合演耶稣!」他笑了,他真的笑了,我们几个也笑了,而且我们笑的有一点点夸张,因为这个笑话并不好笑,我不知道为什么笑那么长,我们还在笑,还在笑,我们为什么会笑那么长,这么不好笑那么长?


再后来大家也没说什么无聊话了,因为我们会客时间必须非常短,因为他没有任何力气支撑,我们就匆匆告辞了。


回家路上我心里非常的意,我说了那个非常不好笑的笑话,我也更高兴我们都笑了。


那个得意之情一直延伸到后来,没有多少天之后,我们在殡仪馆,在告别式上对我这个朋友鞠躬行礼,一直延伸到后来,后来,更后来,当我每想起这位朋友的时候,我心里都有一个话语在心中浮现。


我说:「兄弟阿,我们差一点就被死亡所吓到了!还好没有,因为我们笑了。我们能笑,我们可以笑,而且我们敢笑,因为我们笑了!我们用笑声来证明,哥儿们,我们还是我们,死神你给我站到一边去!」


我们为什么那么记挂这个笑?在我心里翻来翻去,绕来绕去的,关于这个笑,关于剧院里面观众们的那些笑,我跟你讲,我的答案很简单。


试问,今天如果你要远行,我来送你,不管是在火车站,不管是在飞机场,甚至于在加护病房,你希望我怎么送你,你希望我哭,掉眼泪,掉眼泪,哭,掉眼泪,然后没有别的吗?不会吧?


假如我们关系那么好,你不会希望我这么表达,应该还有别的吧?比方说,说点祝福的话,说点鼓励的话,家常的话,好笑的事,甚至于唱一首歌,耍一个宝,幽自己一默,等等等等。有许多许多可能,但是不可以止于在那里哭,而咱们这个社会,我们这个传统,很多很多的人大概只能做那个事。


我跟你讲,如果是我,我要走了,你来送我,我可不希望看到的画面是那个,如果是那样的话,答案很简单,我不论远行到任何地方,我都走不远,因为我不会心安。


我说到这,我的话就快要准备结束了,在结束之前,我要引用一句我在《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中的一句台词,这是我这个角色在剧中出场的第一句台词,时间是在一个大学的毕业典礼,典礼刚结束,我的一个学生,他个性非常腼腆内向,不擅长表达,在典礼结束之后,他左看右看,没什么人,低头,准备偷偷溜走闪人,被我叫住了。


我说:「喂喂喂,你要到哪里去阿?你真的以为再见都不说一声,就可以这么偷偷摸摸的告别你读四年的大学阿?」


那个学生支支吾吾,然后努力的回答我说:「老师阿,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说再见。」


这是一个大哉问,这是一个人类亘古以来的问题。我们不会说再见,再见有很多种,最大的一种叫做死亡。我听完学生这么一说,他不会说再见,我二话没说,双手一张,紧紧的把他给抱住,然后同时回答他说:「这个就叫再见!」一个拥抱,就是一个拥抱而已,这拥抱什么意思?其实就是爱。


爱有的时候,它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就足以表达,比方说,你现在面对一个将要远离你而去的亲人,甚至于他的身体已经冰冷了,一个拥抱,一个抚摸,一个脸贴脸,一个亲吻,或是一个笑,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足足以表达我们最起码的爱,但是如果连这个我们都不敢,我们只会在那里哭,我们只会悲伤,我们只会手足无措,然后沉默,沉默,那么生命真的就很可悲了!说完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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